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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不多高。」 宋大憨不觉一愕,立即怀疑地说:「莉姑娘你记错了罢,疤面人身材至少要高出你两头多。」 卫天麟听后,觉徘与自己的猜测,更接近了,于是转首对宋大憨说:「宋大侠,我们快走吧,再迟恐追不上他们了。」 说着,一长身形,腾空而起,一跃数丈。 继而,身在空中,双袖向后一掠,身形宛如一缕轻烟,越过大厅,直向第四绝峰的方向飞去。宋大憨见天麟已走,立即腾身登上房面,定睛一看,卫天麟已在十数丈外了。于是,一咬牙,尽展轻功,奋力直追。卫天麟越过两座独院,登上石堡高墙,举目前望,见蓝天丽凤一人当先,已向第四绝峰上升去。其次,是内三堂主李沛然诸人,俱都疾如脱弦之箭向着峰前驰去。 卫天麟双袖一拂,尽展旷古凌今的绝世轻功驭风凌云,直向李沛然诸人追了过去。但见一匹如银白练,划过竹稍林顶,石筍怪岩之上,宛如风驰电掣。倏然,一声清越如龙吟的长啸,发自卫天麟之口,啸声响彻山野,空谷回应,入耳嗡然,直上苍穹。 卫天麟一声啸毕,已至峰前,双袖一抖,腰间一挺,身形宛如鹰隼,直向峰上升去。李沛然等正在飞驰间,蓦闻身后一声长啸,转首一看,只见身后一道亮影,迎面闪电飞来。眨眼之间,劲风过处,亮影一闪,如电飞过,众人看得俱都面色大变。 双剑追魂蒲翠萍一脸惊容,立即转首向着李沛然,问:「李堂主,方才如电飞过的亮影,可是卫小侠?」 子母梭李沛然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说:「正是卫少侠。」 冀察无敌费庭法喟然一叹,说,「想不到这娃娃的轻功,竟然如此惊人。」 憨厚的蓝旗坛主开天斧贺熊立即说:「现在张道天已死,黑旗无人,三位堂主何不保荐卫小侠充任?」 飞驰在先头的李沛然转首漫不经心地看了这位粗汉一眼,微哼一声说:「帮主的虎皮大椅让给他,也不见能打动他的心,一个小小黑旗坛主,何曾放在他的眼里?」 此话一出,双剑追魂立即发出一声怒哼。 李沛然微微一笑,转首又问:「蒲坛主可是有些不服?」 蒲翠萍柳眉一竖、嗔声说:「岂止不服,有机会还要向他比划比划。」 一直沉默飞驰的黄仲华,黯然说道:「蒲坛主不可任性,诚如帮主所说,卫天麟武功盖世,藏而不露,仅方才的绝世轻功,足以惊人,其他武功,也可想而知。」 黄仲华如此一说,大家顿时一阵沉默。 七人片刻登上峰顶,遥见帮主蓝天丽凤和卫天麟,正询问几个值勤的大头目。来至近前,冀察无敌费庭法首先问:「帮主可曾问出一些线索?」 蓝天丽凤柳眉一蹙,指着几个黑衣劲装大汉,说:「他们几人,俱都说没看到疤面人。」 卫天麟游目四望之后,心中灵机一动,立即说:「姊姊,你方才说,全山仗天然奇险,未设桩卡之处,在什么地方?我们是否就该前去,察看一番?」 蓝天丽凤略一沉思说:「好,我们过去看看。」 说着,当先向前纵去。 卫天麟和李沛然七人,随后紧跟。越过一片苍劲松林,怪石丛生,野籐虯结,已无路径可循。众人一阵纵跃飘掠,来至一道绝壑。天麟低头一看,深约千仞,不能见底,数十丈下,白云瀰漫,轰轰隆隆之声,不断由底下飘上来。绝壑对面,在茫茫云海中,隐约露出另一矮峰端顶,比众人立身之处,约低数十丈。脚下绝壁,山岩陡削,宛如刀切,仅有数株古老苍松,斜悬空中。如此奇险的天然屏障,卫天麟看得只皱眉头。 蓝天丽凤看了一番,转首对卫天麟,说:「弟弟,你看此处如此奇险,疤面人是否由此进入?」 卫天麟微徽一笑,说;「小弟甫离师门,迈入江湖不久,仅听说有这么一个疤面人,他的武功究竟高到如何程度,小弟一点不知,故不敢妄下断语。」 说着一顿,见在场几人,俱都凝神静听他的回答,于是又说:「依照眼前如此险峻山势,武功如非已达炉火纯青境地,要想由此处登上峰来,似是很难。」 正在天麟话声刚落之际,远处突然响起宋大憨破锣似的嗓音,「帮主姊姊,公子老弟,我meimei回来了,并给你们带来惊人的消息。」 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娇嗔声:「马上到了,哪个要你多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宋大憨与苓姑娘穿出松林,越过一片怪石虯籐,直向这边飞驰而来。 蓝天丽凤首先举手高呼:「苓meimei快来,我们都在此地。」 宋芙苓来至众人面前,一一问好后,转对天麟笑着说:「听我憨哥说,卫公子来此已两天了?」 天麟根本不知宋芙苓为何两天未见,也不知她究竟去了哪里,但听了宋大憨的话,断定宋荚苓定是刚刚回山。于是也笑着说:「来此两天,未见苓姑娘,今日才知你不在总坛。」 第15章 万丈悬崖 蓝天丽凤粉面绽笑,说:「确没想到苓妹回来如此快,宋老前辈福体可好?」 宋大憨不甘寂寞,未等苓姑娘张口,立即一晃大脑袋说:「我meimei说,我爹每餐仍吃半斗米。」 话声一落,众人俱都愉快地笑了。 宋芙苓凤目一瞪,嗔声说:「哪个问你,要你插嘴?」 宋大憨被meimei一顿抢白,毫不生气,只是咧嘴嘿嘿傻笑。 蓝天丽凤又问:「苓meimei,你这次回来,给我们带来什么惊人消息?」 宋芙苓笑容一敛,不答反问:「姊姊,听说疤面人已来总坛,并且来了尚不止一次?」 蓝天丽凤立即轻点螓 首说:「是的,我们来此,即是察看一下疤面人是否由此处进入总坛。」 说着一顿,似乎想起疤面人纸柬上的留言,于是又问:「苓妹这次回家,往返途中,可曾听到有关本帮声誉的事?」 宋芙苓立即肃容说:「小妹急急赶回总坛,正是为了此事。」 说着,看了三位堂主,四位坛主,立即不解地问:「铁掌震江南张坛主呢?」 宋大憨毫不犹疑地抢着道:「张坛主回家了。」 卫天麟听了,又几乎笑出声来。 子母梭李沛然接着说:「张坛主违抗帮主命令,已被帮主剑劈正法。」 宋芙苓柳眉一皱,又瞪了宋大憨一眼,继续说:「近来外间传说,对我们帮誉极为不利,据家父一位老友说:各大门派,已秘密选出不少杰出高手,企图群力将我们蓝凤帮一举剪除。」 说着一顿,又慎重地说:「我在途中已发现不少可疑的武林人物,正向我们大荆山方向接近,有僧有道,有俗有尼,人确不少。」 继而又轻轻一叹说:「我来山途中,竟遇到不少本帮黑旗坛的弟兄,数次无端寻事,出言轻薄,姊姊如不及早整治,本帮前途极堪忧虑。」 蓝天丽凤和李沛然等俱都听得面色铁青,浑身直抖。 卫天麟插嘴问:「苓姑娘回山多久了?」 宋芙苓秀目一转,说:「我刚刚回山,一进总坛,便听到一阵衣袂飘风声,纵上房面一看,见是我憨哥慌慌张张直向这边飞来,我不知发生了何事,因此也紧跟来此。」 卫天麟最初即已怀疑,大厅上留柬的疤面人是苓姑娘所为,但那时尚不知她不在山中。如今她回来的正好,虽说刚刚进山,但不一定确实,卫天麟依然相信是她伪装的,只是不知她的动机为何。卫天麟看了蓝天丽凤几人一眼,肃容说:「听了苓姑娘的话,再与疤面人的留柬对照,确已证实各大门派正企图对我们不利,诸位应及早想个对策。」 继而,又对宋芙苓问:「苓姑娘断定途中遇到的那些人,是各大门派的高手?」 宋芙苓立即轻摇螓首说:「不像,不像,据我父亲的老友说,各大门派尚在秘密进行中,不可能有如此之快。」 粗汉开天斧贺熊,一旁怒声说:「管他什么各大门派,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说话之间,虎目圆睁,精光电射,一脸杀气。 子母梭李沛然立即正色说:「贺坛主不可激动,一切应听帮主裁夺。」 蓝天丽凤秀眉一挑,面罩寒霜,忿然说:「黑旗坛主张道天,只知觊觎堂主之职,平素疏于约束所属,致使本帮给人可乘之机,实在可恨至极。」 继而略一沉思,又说:「明日各旗坛主即刻下山,督察所属控制地区,李堂主和黄堂主两人,主察黑旗地区,务必将不肖之徒,悉数斩绝,以正帮誉。」 子母梭李沛然,为慎重计,肃容说:「主要首领人物,俱都派遣下山,万一有人前来犯山,帮主如何应付?」 蓝天丽凤慨然说:「你等尽可放心前去,我已有了妥善办法。」 说着一顿,望了宋氏兄妹一眼,说:「近来事情紧张,黑旗坛不可一日无主,就请大憨弟与苓meimei,驻守黑旗坛第四峰上,以免宵小偷袭。」 此话一出,三堂四坛,俱都异常高兴,纷纷赞好。 宋大憨昂头挺胸,傲然说:「帮主姊姊请放心,你的憨弟在此,哪有宵小来犯,仗我手中一条亮银索子鞭,必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宋芙苓在一旁只气得粉面绯红,于是转向蓝天丽凤,说:「此等重要之事,小妹与憨哥恐难胜任,尚望姊姊三思,另派高手驻守。」 蓝天丽凤立即笑着道:「苓妹什么都好,只是在魄力上就远不如大憨弟了。」 宋大憨听了,愈加神气,咧着大嘴嘿嘿直笑。 卫天麟李沛然等,俱都纷纷劝说,宋芙苓只得肃容说:「不是小妹推辞,此事责任实是重大,既然姊姊信得过我,小妹与憨哥竭尽全力为姊姊效力就是。」 蓝天丽凤见宋芙苓应允驻守黑旗坛,心中至为高兴,立即说:「今天就在黑坛设筵,为苓妹接风,并为大憨弟履新致贺。」 话声甫落,人影闪动,众人同时向着来时方向纵去。 越过一片嶙峋怪石,穿过松林,即到黑旗分寨。黑旗分寨,建在如林石筍之中,周围依石筍间隙,筑有石墙,高约数丈,形势极为险恶。走至寨门,立有几个大头目出来迎接。冀察无敌费庭法即对其中一人说:「快命厨下,准备丰美酒筵,送至厅上,帮主要在此进餐。」 那人听后,立即恭身应是,转身如飞而去。 进入寨门,里面房屋甚多,俱是石墙木顶,高大整齐。越过几排房屋,即是一座规模略小的大厅。众人走进大厅,落座以后,黑旗坛几个香主也由观武厅纷纷赶回。蓝天丽凤首先召集大头目以上首领,宣布宋氏兄妹驻掌黑旗坛,然后并为宋氏兄妹介绍各大头目和香主。全厅顿时喜气洋溢,笑声不歇。 ※※※※※※※※※※※※※※※※※※※※※※※※※※※※※※※※※※※※※※ 这时,酒菜已然摆好,共计五桌,大头目以上人员,尽皆入座。酒筵开始,蓝天丽凤、卫天麟、李沛然等以及大头目们,纷纷向宋氏兄妹敬酒,苓姑娘滴酒不进,仅举杯应礼。宋大憨自称海量,酒到必干。各桌大头目,喜笑颜开,猜拳行令,高兴至极。 正在这时,数声暴喝,一阵呐喊,迳由寨外传来。紧接着,一连响起数声淒厉悠长的惨叫。人影闪处,宋氏兄妹,早已纵出厅外,直向寨门奔去。蓝天丽凤、卫 天麟、李沛然等,俱都紧跟纵出。众人来至寨门,宋大憨已暴喝一声,止住正在追杀守寨帮众的几人。 当先一人,是一个瘦削老道,花白胡须,一身灰衣,手持拂尘,一脸邪气。老道身后,是两个老叟,一个尖耳歪嘴,一个羊眼鹰鼻,四目精光闪闪,看来内功俱已有了相当根基。一个虯髯大汉,紫面膛、四方口、大耳、狮鼻,两道浓眉,一脸煞气。一个老尼,尖嘴猴腮,两眼如豆,五短身材,大头小眼,手持禅杖。以上几人,僧道俗尼,胖瘦不一,俱都面现狞恶,隐透杀机,一望而知,尽是阴险邪恶之徒。 卫天麟星目闪电一扫,不禁勃然大怒。当先老道,和那旁立的老尼,正是蒙头老前辈洞壁上的恶人。于是,一声怒喝,掠身而出。宋大憨不知内情,见卫天麟倏然纵至身侧,立即伸臂一拦,阻止说:「公子老弟且慢,这第一仗让给我打。」 卫天麟忿怒如狂,立即转首大声说:「站远些。」 宋大憨被抢白得一愣,身不由主地退了两步。 人影闪处,蓝天丽凤也掠至天麟身侧,急声说;「弟弟,且请退后,让姊姊会会张道天的师父飞拂真人。」 卫天麟哪里肯听,一指当前老道,厉声说:「小爷踏破铁鞋到处找你,想不到你这妖道竟送上门来。」 飞拂真人先是一愣,待看清天麟身上的长衫和肩上扣着的描金折扇,不禁轻蔑地哈哈一笑,说:「我道是谁?原来是道爷掌下亡魂孙浪萍的徒弟。」 天麟厉喝一声,说:「妖道闭嘴,你说魔扇儒侠已经做鬼,试问小爷这身武功是谁传的?」 飞拂真人果然被问得一愣。 蓦地,紫脸大汉一声暴喝:「好狂妄的小子,让我人面狮头龚雨大爷来教训你。」 喝声未毕,高举双掌,向着天麟如狂扑来。 卫天麟微哼一声,嘴哂冷笑,正待出手。突然一声破锣似的震耳大喝:「回去……」 喝声中,人影一闪,宋大憨宛如拚命,一低大头,向着人面狮头的前胸闪电撞去。 人面狮头龚雨,似乎未虑有此,加之事出突然,距离又近,再想躲闪,已经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