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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留下了一缕心魔。 有关于梵伽罗的回忆总是黑暗的,也是令人恐惧的。林念慈捂住胸口,不敢再想。 恰在此时,巴士来了一个急刹车,在路边停靠,然后前方便响起司机的咒骂,“草他奶奶,又是香火村在闹事!” “怎么了?收过路费?”几个乘客站起来张望。 “是啊,赶紧掏钱,别跟他们吵。”司机开始翻钱包。 其余乘客也都纷纷把零钱拿在手里。 玄诚子和林念慈还搞不清楚状况,就有一名身材健硕的壮汉强行用铁棍撬开车门,爬上来,张口便道“每人十块,快点掏钱!” “怎么变成十块了?上回不是五块吗?”有人抗议。 “不掏钱你就下车自己走,嗦什么?”壮汉把铁棍狠狠砸在这名乘客脑袋边的椅子靠背上。 那人立刻就把十块钱递了出去,其余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不但车上的人交了钱,司机把人头数了数,另外也给了一份钱,美其名曰运营费,但其实这与拦路抢劫有什么区别? 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唯独玄诚子冷着脸说道“我没钱。” 林念慈抱紧师父的胳膊,往他身上靠,模样怯生生的。 看见她的脸,壮汉的眼睛亮了亮,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狞笑道“没钱你就下车走路,敢在老子面前横,你算老几?”说着说着就伸出手去擒人。 玄诚子虽然失去了修为,却是实打实的武术高手,力气也比普通人大得多,莫说一个壮汉,就是再来二十个,他一只手也能对付。 但怪事发生了,当他反手去拧壮汉的胳膊时,对方却轻而易举将他制住,然后掐着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往车窗外面塞,完了一脚踹在他后背上。 看见师父竟然以倒栽葱的方式扑出车窗,林念慈不由惊呼。 面对她,壮汉倒是挺温柔,捏住她的胳膊,将她沿着过道扯下去,摆手让司机继续前进。 司机飞快把车开走,其余乘客却还不断回头张望,叹息道“可惜那么好的姑娘了。” “落在香火村那群人手里,以后怕是一辈子都毁了。” “听说政府在□□除恶,什么时候能把香火村端掉?” “端不掉。警察和武警联合出动,还开了枪,愣是没能冲进香火村。那里的人邪门得很,力气很大,还刀枪不入,怎么打都打不死。” “真的假的?” “我是听人说的,反正我从来不敢去香火村。” “我也是,去过香火村的外地人都失踪了,警察却连村口都进不去。” 司机指了指对面山上的一条柏油马路,哼笑道“等那条新路修好了,老子再也不会把车开上这条路。” “就是,废了这条路就是废了香火村,让他们统统去死。” 这些乘客对香火村的仇恨简直超出了常理,只可惜被远远抛下的林念慈和玄诚子已经听不见了。 玄诚子摔出车窗后跌了个狗吃屎,疼倒是不怎么疼,就是自尊心有点受伤,内心也十分惊诧。他终于意识到,这名壮汉的力量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的水平,足以用力大如牛来形容。难怪他会干拦路抢劫的行当,原来是有依仗的。 想到这里,玄诚子不得不收起内心的傲慢和自负,开始用谨慎的态度去面对这个普通人。 他迅速爬起来,把林念慈拉到自己身后,双目盯紧壮汉的各个要害处,思考着以巧破力的方法。 但那壮汉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们一眼就转身离开了,步子迈得很大,一会儿功夫就不见踪影。 林念慈搂紧师父的胳膊,小声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玄诚子见太阳已经落山,天很快就会黑,便指着巴士车离开的方向说道“先走一段路看看吧。”现在不是翻旧账的时候,先找个安全的落脚点再说。 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玄诚子的心情不由变得焦躁起来。 林念慈唯唯诺诺地答应,亦步亦趋地走在师父身边,偶尔扶一下师父的胳膊,喊一声小心。仅从外表和行为举止上看,谁都不会想到她竟犯下了那么多滔天罪行。她是怎么做到不怀一丝愧疚的? 玄诚子瞥她一眼,心情复杂至极。 天很快就黑了,山上的气温降到零下几度。没有厚衣服穿的两人逐渐感到了一种难以忍受的寒冷。这寒冷,他们在年幼体弱的时候都曾体会过,却在修为的精进中逐渐遗忘。 他们原以为自己是有别于普通人的另一种生命体,可到头来才发现,所谓的“不同”仅仅只是一种错觉而已。 “师父,我好冷,好累,好饿。”活了两百多年,这是林念慈首次品尝到饥寒交迫、疲惫不堪的滋味。 “前面有灯光。”玄诚子的语气振奋起来。 两人加快步伐朝灯光走去,却见前方有一座村庄,隐藏在一处山坳里,只有零星的几十户人家,家家都飘荡着饭菜的香气。 玄诚子朝最靠近马路的一户人家走去,敲开房门后道明来意。 “进来吧,外面冷。”开门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谢谢。我们可以借您的手机打个电话吗?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让我的朋友来接我。”玄诚子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话,这让他很不习惯。 “你打吧,这里是香火村。”妇女把一部又脏又破的手机递过去。 “哪个省哪个市?”玄诚子继续问。 妇女奇怪地看他一眼。 玄诚子又问了一遍,妇女才勉强报了具体地址,却原来这里离京市已经很远,在邻省的一个偏僻山区。 手机没有信号,玄诚子换了几个地方都没能把电话打出去。 妇女便道“要不你们留下住一晚吧,明天早上再打电话。我们这儿信号很差,时有时没有,得看运气。你们吃过饭了吗?没吃就跟我们一块儿吃点儿。” 妇女把两人引入客厅,指了指吃了一半的晚餐。 林念慈借着昏暗的灯光一看,不由发出惊呼。只见屋里还坐着两个形貌极其丑陋的男人,一个年龄很大,应该是妇女的丈夫,一个看上去还年轻,应该是妇女的儿子。 两人的眼珠均暴凸出眼眶,并爬满红血丝,像是处于爆炸边缘的高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