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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不欲生。 “杂种!变态!你还不认罪?认罪!” 歇斯底里的痛。 一个稚嫩、沙哑的声音在那里低低地说:“我认罪……” 回过神来,严昭著还记得,这些画面,是他第一次接触沈用晦的灰精神力时,从他脑中看到的精神模型。 “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在一个充满了鲜花的玻璃暖房中,那一天所有鲜花都开得很好,阳光璀璨,春风和煦。” “但是人不能这么活着,人不能像朵飘萍一样地活着,你应该找个地方,让自己落叶归根。” “我明白那种感觉的。” “只有放弃自己,才能活下去的那种感觉。”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真的觉得他有圣母病,不是开玩笑的。” “已经很努力了,还是难免……犯一些不好的错误。” * 严昭著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他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拔足奔出家门,花园洋房的大门“嘭”一下在身后扣死。 可是出了门之后,他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沈用晦人在千里之外。 他驱车在别墅区附近漫无目的地晃,晃着晃着,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沈家门口。 之所以知道这里是沈家,是因为他之前探查情况的时候,发现沈越住在这里。 后来住进花园洋房中,他也问过沈用晦,得到的答复是,花园洋房是母亲的遗物,和沈家没有关系。 沈家大宅里空空荡荡,荒得像被一万只丧尸碾过。 严昭著踹开大门,走了进去。 … 一个小时之后,他握着从沈越房里翻出来的一本相册,坐在床上,手指抚上照片里那个少年的脸,微微发颤。 相册足有十公分厚。 全部都是沈用晦。 从五六岁到十来岁,躲在一间刑房,或躺在一张手术床上。 被绑带绑着,或被堆在冰块里,或面对烙铁,或面对刑鞭,或面对针头…… 从惊慌失措,到坚韧不屈,再到平静深沉。 沈越用七种颜色的彩笔,在里面的每一页,写上工整刻板的四个大字。 “杀母仇人。” * 和相册一起被找到的,还有几张光盘。 严昭著把光盘带到军部,放进唯一能用的一台电脑里。 十多岁的少年,把母亲惨死的恨意,尽数转移到自己兄弟的身上。沈越带着这种浓烈到都要溢出屏幕的恨,把沈用晦遭受的一切,全部拍摄下来,日日欣赏。 “从今往后,你的名字改为用晦。” “每当有人念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你要知道,那是在提醒你做人的本分。” “你不能优秀,不能卓越,不能取得成就。你必须普通,必须庸俗,必须泯然众人。” “为了避免作出伤害别人的事,你必须欣赏并愿意帮助所有的人,你将被剥夺讨厌和憎恶的能力。还有……不能喜欢。” “现在,我来教你第一件事。” “禁止喜欢。” 严昭著沉默地注视着。 这场教学结束的时候,沈用晦躺在床上,依旧面无表情,身穿白衣的男人后退了一步。 严昭著听到,男人在沈用晦耳边轻声地说。 “学会了吗?越喜欢,就越痛苦。” “对你来说,爱不是幸福,爱是毁灭。” 第76章 想你 办公室的门, 被人轻轻敲了几下。 过来找东西的小青年,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首长?” “出去。”严昭著说, “把门关好。” 小青年被他冷冽的语气吓得直往后面趔趄,点头哈腰地把门带上。 “等等。”严昭著在门快被掩上的时候说道,“有手机充电器吗?” “什么?”小青年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立马说道, “我这就去给您找!” 一刻钟之后,他捧着一条数据线, 献宝一般递到严昭著手上。 “这里能充电?”严昭著看了看墙上的插口。 “能的能的, 这里是军部大楼里少数有电的地方。” “我知道了, 你出去吧。” “好,好, 首长您忙。” * 华东基地。 这是一个绚丽多彩的黄昏,日头渐下,将天边垂云染得袅袅生姿,粉紫蓝红, 泼墨的水彩, 在画布上缓缓流动。 基地中心的露天大体育场中,一场全民狂欢的赛事, 也刚好走向尾声。 “沈用晦!” “牛逼!!!” “沈用晦!” “冠军!!!” 全场观众歇斯底里地呐喊,状若癫狂。 末世之中, 人们惶惶不可终日,很少能见到有什么娱乐性的活动。华东基地最近举办的这场大型赛事, 就成了令全基地——乃至附近几个基地都闻讯赶来——喝彩凑热闹发泄压力的一桩大事。 观众席的角落里,有两张年轻的面孔坐在那里,带着大大的口罩,看上去低调得很。 如果有基地高层在这里仔细辨认,估计就能认出,这两人正是华东基地目前的两位首领,周煜和封笑笑。 周煜望向场内形势,说道:“没想到,一场赛事的风头全让一个人抢去了,倒也算歪打正着。” 封笑笑说道:“办比赛之前,谁也想不到,基地里会突然冒出四级的异能者。” “也是,一场本来就别有用心的比赛,也用不着那么讲究。他刚好还能帮我们转移一下注意力。”周煜玩笑般说道。 “再看看吧。”封笑笑却话锋一转,“全基地一半的人成了他的死忠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没错,沈用晦如今在华东基地,混成了一个万人追捧的当红大明星,极受推崇。 短短七天的时间里,他在赛事上神挡杀神的强势姿态、英朗俊气的面孔、挺拔有力的身材,以及虽没明朗、但已经被拍板定论的四级异能者身份,都无时无刻不在为他疯狂吸粉。 说白了,末世生活单一,几乎没有娱乐,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场盛大的赛事,赛事中还冒出一个这么出色的人物,大家把感情寄托在他的身上,企图通过呐喊嘶嚎的方式宣泄压力,也是无可厚非的。 对手敬礼下台之后,沈用晦一个人留在台上,等待抽签,确定明天比赛的对手。 这场比赛的女主持人徐慧诗,迈着优雅的小步款款走了上来。 她轻柔一笑,不必说话,仅凭几个动作、一幅笑容,就将全场几近爆炸的气氛,奇迹般地镇压了下来。 观众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是徐女神呀,她今天怎么有功夫主持比赛来了?” “还不是为了台上那位呗?这追男人追的,都追到擂台上来了。” “啧啧啧,徐女神三级异能者,自己是大佣兵团的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