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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王嘉树却问:“有安眠药吗?” 袁彬一呆,“什么?” “安眠药。” 这个还真没有。 他们的药品不是像严昭著扫荡仓库那样,无差别收取所有物资得来的,而是将物资收拢后,分门别类进行分发的。又不失眠,拿安眠药做什么? “你,你有失眠症?”袁彬试探地说。 王嘉树并不多言,“你们可以用安眠药换我的刀剑,两大瓶,换两把。” “这,不能……” “就这样。换不换?” 袁彬还想说道说道,沈用晦拍拍他的肩,上前答应道:“给我们点时间,我们出去现找。” “可以。”王嘉树同意。 于是二人不再磨蹭,直接上车扬长而去。 车尾带起了纷纷扬扬的黄尘,黄尘消散后,露出王嘉树那张面无血色的蜡黄脸,他似是痴了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双眸空洞,也不知出神出到哪了。 过了好半天,早春冷风带得他打了一个激灵,他如梦方醒,匆匆回身上楼。 没走几步,却见前面楼道阴影里,幽幽地现出一个身影。 严昭著懒洋洋地倚靠在一楼扶梯拐角处,两手插在裤兜里,饶有兴趣地打量他,“安眠药?我有啊。要多少有多少。” 第20章 辜负 严昭著明天就要离开,已经决定了同行的有高寒和齐东晁。高寒是因为家在z市到s市的必经之路上,齐东晁则是去哪都行。他们本来也想问问康衡,奈何一天过去了,都没见到那人的影子。 他原本是回来找林念的,询问她究竟有何打算。 没想到她早已连背包都收拾好了。 严昭著招呼上林念,两人跟着王嘉树来到了王家藏室,很巧的是,它就在他们所租房子的对面。 “你们稍等,我上楼去拿钥匙。”王嘉树手中紧紧攥着两瓶安眠药,面无表情地说。 严昭著扬了扬眉毛,他觉得这人的神色很不对劲。 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楼上,他抱臂倚在墙上,微微阖目,分出一缕精神力向上探去。他的精神力丝现在最长可以伸到十米,偷听个隔壁的动静是没什么问题。 王家在这栋楼有两套房子,下层是藏室,上层是居所。 王嘉树打开家门,里面是正常一间客厅,没什么奇怪之处。 这时,卧室里却传来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小树啊,你回来啦?” “妈!”王嘉树急忙跑过去,搀住自己的母亲,“不是叫你不要随便出来吗,我爸呢,他怎么样了?” 严昭著看着看着,逐渐明白了情况。 王嘉树是王中则夫妇的老来子,他的父母如今都已经有六十多岁了,而且身体都不太健康。 母亲患有多年不愈的慢性哮喘,父亲则是心脏病。原本母亲的病比较严重,但末世爆发那天,父亲被楼道里突然出现的一只丧尸刺激到,犯了病,缓过来后,还是一直躺在床上,时不时便会心悸、心痛。 所以,王嘉树叫他们呆在屋子里,平时不要出门,谁敲门都不准开。 王嘉树对他爸说道:“爸,我用楼下的刀具换了点东西……” 王中则先生听闻此话,呆楞片刻,眼神黯了下去。 “唉,你换吧,换吧,都是身外物……” 王嘉树说道:“不说这个了,今天上面发了几袋红枣奶,我去给你们倒出来喝了。咱们储备的水都用完了,你们一天没喝水了吧?” “小树,我们不渴,你留着喝吧。”母亲的嘴唇上明明都已经干出了裂痕。 “妈,我们那儿有矿泉水呢。” 王嘉树跑进厨房,将两瓶安眠药全都倒出来,用蒜臼子磨成药粉,分别倒进两个杯子的杯底,然后将红枣牛奶倒进去,用筷子随便搅合了一下。 “爸妈,快喝了吧。我真的不渴,你们看我嘴唇,一点不干吧?” “哎,哎。” 两老确实是很渴了,拿起杯子来咕咚几下,便见了杯底。 杯底还有些安眠药残渣,他用哆嗦得不行的手,快速地收好,对二老说:“那我拿钥匙下去给人开门了啊,你们休息会儿吧。” 过了一会儿,他的身影出现在了楼下。 * 这世上现存的仿古长兵,有很大一部分,即便开了刃,也是为开个漂亮。 王教授这里的却不是。他爱古兵,是真的爱一种锋利肃杀的暴力美学。所以除了收藏之外,他还会自己铸造。磨刀铸剑,几乎是他闲暇之余的最大消遣。 他所铸之兵,据说都是用现代复合钢材、结合古代锤炼之法而成的,只要开刃,无一不是陵劲淬砺、出鞘见血的真正强兵。 其中也有买卖送人的,这部分绝不开刃,而开了刃的那些,都被他好好收在家里,挂了整整一墙,暗自珍藏。这也是他如此大张旗鼓地制造管制刀具,却没人限制的原因。 如今,这面挂满了管制刀具的墙,已然呈现在严昭著的眼中。 齐东晁是变异火异能,他的蓝火,温度高到能把这些兵器分分钟烧化,所以压根不需要武器。高寒目前而言,也是用不到武器的。所以他们只需要换两把兵器。 林念从里面拿了一对看起来极其沉重的方头大砍刀,刀体厚重,刀背无锋,可劈可砍可拍可砸,近一米长,直立在地,高度到她腰部以上。 这个选择很聪明,她没有格斗技巧,打起架来只凭一身蛮力,这恰是一柄靠蛮力就能所向披靡的武器。 严昭著最终选择了一柄八十多公分的窄刀。这柄刀的根部很像唐刀,线条冷硬,刀锋极薄,刀背有锯齿和倒刺,血槽呈两段,一段是凹槽,一段是镂空。刀的前部又有些仿古意味,线条变弯,上扬尖,刃中有一个突起成峰的棱角。 临走时,严昭著不经意地问道:“同学,不知你拿两瓶安眠药是要做什么用?如果是失眠的话,很可能是心理因素,仅靠安眠药可是不管用的。啊,你不会是想要自杀……” 王嘉树说道:“抱歉,这个是我的私事。” 两人对视一眼,严昭著恶劣地扯了扯嘴角,“不是自杀就好,要知道,安眠药自杀可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呢。” 王嘉树一惊,蓦地抬头,“你说什么!?” 严昭著语重心长地说:“同学,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现在大家都以为安眠药死是无痛苦死亡,实际上,那大量的安眠药下肚之后啊,会引起胃部的强烈反应,人睡着后,会感到剧烈的痛苦和灼烧感,可想醒呢,又醒不过来,最后,胃蠕动顶出来的呕吐物啊,就会从鼻子里喷出来,人呢,明明什么都能感觉到,可就是醒不了,多么想醒都醒不了……不过你放心,这个过程,只持续十几分钟就结束了,虽然最后人会面目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