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小说 - 耽美小说 - 穿成苏培盛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24

分卷阅读324

    您到乾清宫看看。”

    四阿哥略一思忖,剑眉微蹙,“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乾清宫侧殿,梁九功侯在门外,四阿哥冲他点点头,还未开口,殿内一声暴喝,“大胆!”

    软榻前,康熙爷还未换上便服,明黄的龙袍刺痛人眼,直郡王跪在榻前,神色凝重,身姿笔挺。

    四阿哥刚迈进殿门,就听直郡王朗声道,“胤礽所行卑污、大失人心,相面人张明德曾相胤禩,言其后必大贵。今儿臣愿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

    “你!”康熙爷身子一颤,抓起炕桌上的茶碗向直郡王砸去,“荒唐!荒唐!你胆大包天啊!”

    “皇阿玛,”直郡王未避未躲,任茶碗带着茶水砸了一身,“太子行至今日,普天之下人臣共睹。即便胤礽是皇阿玛一手带大,但他如今的品行已不配为一国之君。儿臣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愿替皇阿玛诛杀胤礽,迎一品德兼优的皇子入主东宫。”

    “你给朕住口,”康熙爷青筋暴起,嗓音沙哑,四阿哥见状慌忙上前道,“皇阿玛喜怒,请皇阿玛保住龙体。”

    “胤禛,”康熙爷颤抖着手指向胤褆,“你给朕,你给朕把这个逆子拿下,关进宗人府!朕看他还敢不敢口出狂言?”

    “皇阿玛,儿臣没错,”直郡王又向前蹭了两步,“如若皇阿玛要关押儿臣,请先治胤礽败坏国体,勾结朝臣,意图谋逆之罪。皇阿玛在行宫的圣训举朝皆知,如此大罪,条条当诛。皇阿玛一句拘禁教养就轻易带过,如今更是推到鬼魅身上。若是被传到百姓耳中,咱们爱新觉罗氏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混账!”康熙爷一手拍到炕桌上,几乎竭斯底里,梁九功慌忙上前扶住万岁爷。

    胤禛面色发白,起身拦住要上前的直郡王,“大哥,你糊涂了啊!这是乾清宫,你不要自己的命,也不要儿女的命了吗?”

    直郡王身子一震,转头看向四阿哥,四阿哥喘着粗气,眼中惊疑不定,“大哥,你赶紧请罪退下,皇阿玛身子不好,要尽快叫太医才行。”

    软榻上,梁九功给万岁爷喂了几口热水,门外的侍卫已经亮出刀刃,只听一句号令。

    直郡王看了看面色铁青的康熙爷,拦在身前的四阿哥,缓了几口气,向后退了两步跪下道,“儿臣鲁莽,但凭皇阿玛治罪,请皇阿玛保重龙体,儿臣先行告退。”

    直郡王出了宫门,梁九功忙让人唤了太医。康熙爷靠坐在软榻里,神色憔悴,鬓边竟冒出几根白发,尤为显眼。

    “皇阿玛,”四阿哥端了热茶,走到榻边,“龙体为重,您不要太过忧虑,等您身体好了,再处理这些杂事。”

    康熙爷微睁双眼,看了看四阿哥,“这些都不是杂事,对皇阿玛而言,你们的事儿都是天大的事儿。”

    四阿哥略一征愣,跪到康熙爷脚边,“是儿臣们不孝,让皇阿玛左右为难。皇阿玛是天子,肩上有大清的重担,请皇阿玛保重自己,不要再为儿臣们忧心忡忡了。”

    康熙爷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朕巴望着你们,一生荣华富贵,安泰平顺。可你们都大了,长在爱新觉罗家,心比天高,一个个开始觊觎着东宫之位。朕是按也按不住,挡也挡不了,眼看着胤褆和胤礽争夺不休,眼看着你们一个个迈进这场漩涡。”

    四阿哥低下头,不知怎么应答,康熙爷撑了撑身子,叹了口气,“胤禛啊,你二哥不容易”。

    四阿哥怔了怔,抬起头看向当今圣上,康熙爷眯了眯眼,望着高高的乾清宫顶,“东宫,储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听起来风光至极,可实际上是如履薄冰啊。”

    “儿臣明白,”四阿哥低下头,“很小的时候,二哥就总是皱着眉头,一言一行都格外谨慎小心。儿臣虽然羡慕二哥的风光,但也知道其中苦楚。”

    康熙爷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在身前比了比,“你二哥被封太子时,刚刚两岁,走路都不稳当。穿上太子的服侍,像个大头娃娃,跟着朕摇摇摆摆的走到乾清宫,走进太庙。皇阿玛那时心里害怕啊,害怕你二哥坚持不住,害怕你二哥被人谋害……”

    胤禛抿了抿唇,扶住康熙爷的手,“二哥他挺过来了,这么多年来,二哥虽然偶尔让皇阿玛失望。但在天下百姓眼里,二哥还是咱们大清的储君,皇阿玛最看重的皇子。”

    “是啊,”康熙爷轻叹了口气,“多少年了,你二哥都过了而立之年,有了福晋、孩子,可谁又能想到,这偌大的皇宫中,父子兄弟会走到这一步?”

    “皇阿玛,您别再担心这些了,”胤禛站起身,给康熙爷盖了盖毛毯,却被康熙爷猛地抓住,“胤禛,胤礽那儿,你要多照看着。不要让你大哥、你二哥走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是,儿臣知道了,”四阿哥低头领命,眼中闪过一抹暗光。

    康熙爷病倒,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四阿哥被留在了乾清宫。李英、库魁暂时回到了京郊粮庄,陪着苏伟七上八下地等待着宫中的消息。

    一连过了三日,万岁爷的精神总算好了些。四阿哥告退回府,临走时令乌喇那拉氏佳晖、兆佳氏恩绰与傅鼐等人看守太子毡房,不许直郡王的属下随意接近。

    当晚,顾问行遣走了寝殿内伺候的奴才,独自跪在床榻边,一一禀报。

    隔天,康熙爷强撑病体晓谕诸皇子及众大臣曰,“日前,胤褆奏称,胤礽所行卑污,不堪为储君。相面人张明德曾言胤禩日后必大贵。今欲诛胤礽,不必皇父出手。言至此,朕身为惊诧,胤褆为人凶顽愚昧、不知义理。倘若果同胤禩聚集党羽,谋害胤礽,他日若朕碍其前路,必不会念及君臣大义、父子之情。如此洵为乱臣贼子,天理国法皆所不容!今令刑部尚书巢可托、都察院左都御史穆和伦等审问胤褆所言相面人张明德。听闻其曾为胤禩看相,又四处招聚众人,牵连甚多。尔等勿须滋蔓,但坐张明德一人即可。尔等皆得力大臣,此事不可蒙蔽朕躬!”

    圣谕一下,朝臣震动,此前跟随直郡王的僚属,投靠八贝勒的臣子都甚为惊诧,一些其心不坚的臣属又开始左摇右摆。

    直郡王被皇上当众训斥,开始闭门谢客,面壁思过。而张明德被抓,八贝勒府上属人接连被刑部带走审问,八贝勒也不敢再轻易出府。

    鄂伦岱、王鸿绪、阿尔松阿等人私下结会,在留香茶庄商议此事。

    “我等还真没想到,直郡王竟会以如此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牵扯到八贝勒,”鄂伦岱皱着眉头道。

    阿尔松阿端起茶碗,刮了刮茶末,“为今之计,还是得从直郡王身上下手,那个张明德十有八九就是受直郡王指使。”

    “直郡王既有此安排,定详加布置,那个张明德恐不会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