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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抿唇,在原地踱了两步道,“我都来了好几趟了,你就没什么话要带给主子的?” “没有,”苏伟偏着身子,盯着起锅的笼屉。 “那信呢?”张保上前一步,不依不饶。 “没有,”苏伟躲开,一脸不耐烦。 “那,总有点东西吧!”张大公公快要爆发了,他来送过几次东西了,每次空手回去,主子的脸都要黑上好几天。 苏伟转过头,盯了愤慨状的张保半晌,随意地一指笼屉道,“就带点包子吧。” 傍晚,四阿哥回到府里,晚膳的餐桌上多了一盘造型奇特,颜色诡异的菜包子。 “这是,苏公公特意让奴才给您带回来的,”张保躬着身子上前道。 “是他自己做的?”四阿哥伸着筷子捅了捅,一股碧油油的菜汁流了出来。 张保干干地咽了口唾沫,垂首道,“是,苏公公自己摘的野菜,自己活的面,自己拌的馅儿,小英子给您挑的这几个,也都是苏公公自己包的形状。” 四阿哥缩回筷子,往椅背上靠了靠,“除了包子,还说什么没有?” 张保与一旁的张起麟对视两眼,低下声音道,“那倒没有,苏公公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缺,不用总去送东西了——” “啪”地一声响,四阿哥将筷子摔到桌上,扔下一桌子的菜,气哄哄地进了书房,一阵咔哧咔哧地快速摩擦声随即响了起来。 张保与张起麟面面相觑,紧忙着跟了进去。结果,越拧越乱的四阿哥把那十二面的怪异骰子往桌上一扔,举起椅子就要往下砸。 “哎哟,主子!”张保见状慌忙拦住,张起麟冒着手被砸折的风险把骰子抢了出来,“主子,苏公公临走时说了,暴力打开的不算!” 屋里总算安静了下来,四阿哥面色沉郁地靠在榻子上,张保、张起麟相继退到外厅。 “我说你也真是的,”张起麟探头看了看屋里,压低声音道,“那么实诚干嘛?苏公公什么都没说,你不会自个儿编两句啊。” “怎么编啊,”张保瞪着桌上那盘丑包子道,“苏公公平时跟主子说什么,我怎么知道?” “要说你这人,脑袋真不开窍,”张起麟捧着胳膊道,“有什么不好编的?无非就是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啊。现成的摆在那儿,你都不会说!” “那下次你去!”张保瞪了张起麟一眼,复又皱皱眉头道,“主子今儿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惹着气了?” “唉,还能怎么,”张起麟转身蹲到墙角,“今儿在内务府,碰上直郡王和八贝勒了。一天的口蜜腹剑下来,不憋着气才怪呢。” 张保闻言也叹了口气,桌上的菜都没动过,屋里又响起咔哧咔哧的摩擦声。 “主子,”张保端着托盘进来,四阿哥靠在榻上,一顿一顿地转着魔方,倒是比刚才冷静了很多。 那盘怪异的菜包子又被放到了炕桌上,伴着一碗小米粥,两碟小菜,“主子,您白天吃的就不好,晚上怎么也得用一些。” “知道了,你们出去吧,”四阿哥闷闷地应了一声。 张保躬了躬身,又退去了外厅。 四阿哥瞥了一眼托盘,又看了看手里的魔方,最后憋着气拿起个五角的菜包子。 其实,苏大公公的菜包子虽然看起来对不起观众,但味道倒真没那么难吃。四阿哥咬了几口,还挺下饭,就着小菜喝了半碗小米粥,又拿起第二个,结果一口下去,差点崩碎了牙。 一个圆圆的糖球被四阿哥吐了出来,咬碎的一半露出半截纸条。四阿哥征愣着把纸条拿出来展开,一个傻气的笑脸后跟着一句话,“我的包子好吃吧!” 京郊大粮庄 入夜,繁星朗朗。 苏伟与小英子并肩坐在屋檐下,裹着皮袄,啃着地瓜。 “师父,我不明白,”小英子缩着肩膀,哈了哈手道,“你有话就直接让张公公带呗?干嘛那么费劲地塞包子里啊?” “你懂什么,这叫情趣,”苏大公公撇撇嘴,摇着脑袋道,“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不过,也正因有这八苦,人活得才有乐趣,才有盼头,才更懂得珍惜。” “切,”小英子瘪瘪嘴,不屑地哼哼道,“大道理说得一套一套的,其实就是放不下贝勒爷,还不好意思承认——” “嘟囔什么呢?”苏伟抬手拍了小英子一巴掌,站起身晃晃脖子道,“走,进屋!我也歇够了,咱们是时候合计合计了。” “合计什么?”小英子揉着脑袋,拎着小马扎跟在苏伟身后。 苏伟迈进门槛,抻了个大大的懒腰道,“富甲一方,名扬天下啊……” 八爷府 鄂伦岱前来拜访,胤禩亲自将其迎进会客厅内,“今日兄长不来,胤禩也打算派人去请呢。” “贝勒爷客气,”鄂伦岱拱了拱手,“早就该来拜访,只是年后一直忙着。凌普的事儿一时没有结论,臣下也颇不安心。” “辛苦两位兄长为胤禩筹谋了,”胤禩请鄂伦岱就坐,唤人进来上茶,“太子与直郡王根基深厚,一时不可撼动也属正常,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xue,兄长们也勿须为此太过劳心。” “这事儿说来惭愧,”鄂伦岱端起茶碗,无奈一笑,“也是臣下cao之过急,本想一箭双雕,结果却失了力度。没牵连到直郡王不说,连太子也避了风头。” “其实这事儿未必就不成的,”胤禩刮了刮茶末,轻抿了一口“皇阿玛若是压根不想追究,直接杀了凌普也就是了,何必拖到现在呢。” 鄂伦岱轻蹙了蹙眉,点点头道,“贝勒爷说的有理,看来还得有人加把火才行。” “兄长不必cao心,”胤禩弯了弯嘴角,“这把火自会有人去加,箭在弦上,大哥那儿肯定比咱们着急。只不过,现下有一事,胤禩有些担心。” “什么事?”鄂伦岱扬了扬眉梢。 胤禩抿了抿唇,将茶碗放下,“四哥好像知道了此前庄子上的事儿与咱们有关。” “这怎么可能?”鄂伦岱略一征愣,“就算查出来,也是直郡王在前面啊。” 胤禩轻轻摇了摇头,“说起来,何舟的出现实在太过突兀了,四哥有所推断也不是不可能。而且,我听说,那何舟是被四阿哥的贴身太监苏培盛劫为人质,又被灭了口。他与苏培盛单独在一起这段时间,有没有说漏什么,咱们都不得而知。” 鄂伦岱锁紧了眉头,沉吟半晌道,“何舟与曹卓当初都是暗地里听从咱们的指挥,如今一死一困,却都成了大祸患。不过,曹卓的家人在咱们手里,而且他也不知道何舟出现的意义。何舟已死,那个姓苏的公公,空口无凭的话想牵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