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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uoai前先恋爱

    近来,姚萱烦恼多多。

    那夜的恐怖经历让她夜不能寐、茶饭不思,弄得脸蛋生出来两颗黑眼圈,本来rou嘟嘟的脸颊也有些凹陷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拥抱父亲了。

    姚正业圆滚滚的肚子像极了那个胖子,每每靠近他,都会让姚萱想起那夜他脱下裤子,露出的油腻肚子。

    姚正业对于女儿的别扭,十分疑惑,“怎么了,萱萱,不喜欢爸爸了?”

    姚萱却用身体不适推脱,“可能近来天冷了,有些不适。”

    听闻女儿病了,姚正业连夜召唤医生为其看病,西医瞧不出来,就让中医看。中医只道是心神不宁,开了几副宁神汤药。

    姚萱知道再这样下去,她必将保不住父亲的喜爱,她必须采取行动。

    为此,她特意求助玲玲,并撒谎道:“那个小马,你知道吧。他一直在追求我,在学校时候就缠着我。那晚,他突然拦着我,抱着要亲我。吓得我立即大叫,这才没有被他占了便宜。”

    玲玲一脸不忿,“可恶!我就知道那个姓马的不是好东西。”

    “真是太恐怖了,以至于我现在每晚睡觉都做噩梦,梦到他。。。。。我都不敢说。”姚萱紧握玲玲的手,眉头深锁。“你可帮我,帮我忘记那段可怕的记忆。”

    玲玲眨了眨眼,提建议:“揍他一顿。”

    “打他不就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的事了吗?那还了得。我只想尽快走出阴影,直到现在我都不能正常跟爸爸相处了,这样下去不行的。”

    玲玲思索一番,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名为《心理学概论》,递给姚萱,并说:“这是我从图书馆借的,西方传来的东西。我看了看,你这个症状很像那个什么创伤后应激障碍。”

    姚萱接过书本,立即翻阅,果然找到了关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部分,并言:“书上说那些症状,跟我的都很相似。反复出现创伤情境、回避或麻木。”

    “那书上说要怎么治疗?”

    姚萱继续翻看,“认知行为治疗?”

    两人对着书本,看了又看,商议了许久。终于,玲玲得出结论:“自那以后,你便对男女之间的接触、行为或者是关系产生一种扭曲的认知,认为那是可耻、下流和恐怖的。而现在你需要扭转、改变这些认知。

    或者你可以尝试接触一个你喜欢或你感兴趣的男人,开启一段正常、美好、甜蜜的爱情。以此来重建你的认知。”

    “我喜欢的男人?”

    坐在车上的姚萱脑子里一直回想着玲玲这段话,寂静的车厢内,颠簸起伏,而她的目光却一直锁定在前方认真开车的李有根身上。

    看到他宽阔的肩膀、乌黑浓密的短发,和一双放在方向盘的指骨修长的手。

    “说不定他可以。”姚萱心想。

    后视镜中,他专心地看路,偶尔目光瞥向后视镜,却发现姚萱正意义不明地盯着自己。他很想问她,可他说不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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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以后,姚萱便总缠着李有根,问长问短,问得最多的就是他的功课。

    在上一次日记本被抢后,李有根学聪明了,不再带着日记本开车,而是选择在等候间隙做做算术、写字之类的。

    但姚萱总能在其中找到乐子。

    “你的字太大了,不好看的字写那么大干嘛。”

    “这么简单的算术都能做错吗?”

    “为什么你的本子上只写一个李字。这么多人姓李,老师怎么知道是你呀?”

    李有根低头,提笔在纸上写道:“我的名字不好听。”

    姚萱瞧着,便说:“我觉得还行呀,有根就寓意着茁壮生长、有始有终。不过你若是不喜欢,我倒是可以给你取一个。”她背着手,回忆着某句诗,“就叫远山,怎么样?李远山。出自王安石的‘远水悠然碧,远山天际苍。’”

    姚萱一脸得意的望向李有根,李有根挠着头,他只念过几首诗,说起文化自是比不上她的。听着“远山”二字颇有意境,便觉得甚好,他略微害羞,轻轻地点点头,又在纸上写道:“谢谢您,我很喜欢。”

    姚萱见字却大笑着,连连拍手,说道:“都说了不要写那么大的字,否则再多的笔、再多的纸都不够你写的。”

    在姚萱的故意、无意的接触下,两人关系愈发亲密。之前的尴尬、疏远一扫而光,不似主仆,倒像朋友。

    姚萱会给李有根送去一些纸笔、汽水之类,而李有根则会送给她自家母亲做的糕点、手帕等。

    直到有一天,姚萱给他拿了一本《手语初阶》,“这是聋哑学校里的书本,我花了一点钱,弄出来的。你怎么能不学手语呢?又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纸笔,又不是人人都识字。学手语对你好。”

    李有根细心的捧着略有残旧的书籍,看向婆娑树影下的姚萱,她侧着脸,眼神认真地看着自己。

    她笑了,举起双手,向他展示手语,“很简单的,我看了一会就会了。”

    “食指指向自己,就是我。食指指向对方,就是你。伸出大拇指,表示好。食指上下摇动,表示很。懂吗?现在你来试试吧。”

    姚萱撺掇李有根打手语,但他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嘴里嗯嗯地叫着,眼神躲闪。

    “来呀。”她牵起他的手,试图鼓励他。

    但在双手触碰瞬间,忽然一种电流同时击中两人,吓得他们不约而同地缩回手掌。

    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让姚萱、李有根都陷入了沉思。

    在夕阳金黄色的光晕下,两人躲在幽暗的树影中,相互沉默。

    姚萱想起那晚在火光中,牵起他的手,才发现自己在历经强暴后,唯一一个不惧怕接触的男人就是他。他的手心长了长期干粗活的老茧,粗糙又宽厚,带着温热的触感,轻而易举地包裹着自己小小的手。

    李有根却在回忆她落在自己手背上的吻,柔软的触感就好似她刚刚牵起自己的手,雪白无骨,肌肤细腻,仿佛绸缎。他没摸过绸缎,但他认为真的绸缎也没有她的手来得好。

    突然,李有根决定讲手语,那是他人生中第一句手语话。他神态拘谨,不由得深呼吸,缓缓举起右手,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向姚萱比划。

    他说:“你,很,好。”

    绚丽的晚霞映入他漆黑的眼眸,为他满满的爱意增添无限光彩。姚萱只瞧了一眼,便脸红了,娇羞地垂眸。她认为他不过是在造句,“你随便说的吧?”

    他摇摇头,表示否定。眼神已经坚定地看向姚萱,一眨不眨。

    姚萱侧目而视,又问:“你真的觉得我很好?”

    他嘴角微微向上,轻轻地点点头。

    “我这样对你,你也觉得我很好?”

    这次,他重重点头,嘴里还发出一句细微的“嗯”,同时重复刚才的手语,

    “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