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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我从里到外都镀上了偏执面。

    当陈毅见到了阔别四年的艾迪,艾迪看自己溢出的悲伤眼神,说话刺人的语气,故作坚强的矛盾,他看穿了艾迪的伪装。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几个礼盒,没有时间的说明,一个接着一个展现在陈毅眼前——一对耳圈、一个像狗狗信息吊牌一样的项链、一颗扣子、一串佛珠。

    陈毅珍视地抚摸着这几份弥足珍贵的礼物,每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礼物勾起了一段段不同的回忆。他们足够了解对方,陈毅送给艾迪的礼物中同样有一串佛珠和一颗用扣子镶嵌的戒指;可是他们又不够了解对方,他们都不敢打开礼物,陈毅花了四年才明白自己对艾迪的喜欢,他花了四年才知道艾迪喜欢什么。是艾迪担心自己受伤每次冲到最前面,还说一定要保护好陈毅;是艾迪说自己是义云盟的一条狗,而陈毅说如果艾迪是义云盟的一条狗,那他就是属于艾迪的一条狗;是他们一起去打耳洞,艾迪不想一个人而拉着陈毅一起打,说要戴同款耳环;是陈毅在艾迪国中毕业时,看到艾迪制服上已消失了国高制服的第二颗扣子,他吃味地打趣:你的心已经给别人了吗?换来了艾迪的沉默与白眼。

    是啊!他的心早就给别人了,给了那个叫陈毅的笨蛋了。

    那颗扣子静静躺在陈毅手心,他闭上眼睛紧紧地握住那颗扣子贴向胸膛,他轻轻的把他放回礼盒中,他摩挲着那块吊牌项链,看不出心里想什么,他取出那对耳圈戴在耳朵上。

    华灯初上,霓虹阑珊。化妆舞会上,一个个戴着不同的面具??像掩面的猎人在搜寻着猎物,让人迷醉又眩晕,但谁是猎物谁是猎人谁又能说得清呢?

    一只手伸向了伸向了正和朋友玩得正嗨的艾迪:“嘿!出国进修还可以染金发啊!”他双手搭在艾迪肩膀上抚弄着艾迪刚染的头发。

    原本瑟缩起肩膀的艾迪因为这熟悉的声音而稍微卸下了防备。

    “小迪迪~”

    太过亲昵的称呼让他不适,艾迪推开对方,“不要这样叫我喔,警告你!”

    “你为什么回来之后脾气变这么大啊!”比艾迪高出半个头的男生委屈道。

    “怎样啊!”

    “你说他为什么这样子对我?”男生像是在抱怨,“我们明明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不了解我吗?”

    “好好好,没事。”眼看着对方越说越起劲,艾迪连忙劝慰,一看就是和情侣吵架的样子。

    “我做的还不够明显吗?”

    “Let it go!”艾迪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

    “为什么他看不见?”男生似是气上头,声音变得大了起来,“啊?”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啊?看见了又能怎么样呢?”

    不知道是在说男生还是在说艾迪自己。

    “是不是因为距离太近了?”男生站定。

    艾迪不解:“什么意思?”

    “你看喔,”他捧起艾迪的脸,本卸下防备的的艾迪还是不自然的微微缩起肩膀,手不安的搭在男生手臂上,他额头贴近艾迪,“距离这么近就看不清楚,”然后又打开手臂拉开距离,“拉开一点,就看清楚啦!”

    艾迪附和对方笑着说:“看清楚了!”

    对方再次靠近:“这么靠近我也看不清楚,”复又拉开距离,“又看清楚了!好可爱呦!”

    迷蒙的眼神,神秘的灯光氛围,让人沦陷的音乐,亲吻像是自然而然要发生的,但同时从两人身后伸来一只手。男生被一个头发稍微长一点的男生给抓走,“找你找好久!”喝醉的男生靠在对方身上,“你来啦啊!”而艾迪被陈毅胳膊控住,艾迪取下眼罩面具,不等艾迪作何反应陈毅推着艾迪往前走。还能隐约听到男生关于荷包蛋到底是要加酱油还是美乃滋的讨论。

    这酒吧陈毅再熟悉不过,而艾迪的力气哪比得过陈毅,他被陈毅拉到酒吧后台的房间。

    “跟我回去。”艾迪被陈毅逼到墙角。

    “回哪啊!放开我,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艾迪挣开了陈毅的禁锢,“我也不住那边!”

    眼见艾迪要离开,陈毅把左手撑住墙角,艾迪转身就往右走,陈毅又立马把右手撑到墙壁,艾迪被陈毅圈在墙壁之间,像是另一种画地为牢,让艾迪退无可退。偶像剧才有的壁咚在他们完美身高差下更显的暧昧,暗红的灯光也平白为他们之间增添了暧昧的流动。

    艾迪抬头斜着脑袋瞟陈毅:“别在那边动手动脚,你当我是死人没感觉啊!”

    陈毅低头盯着艾迪的嘴唇:“你有什么感觉?是我想的那种感觉吗?”艾迪看着陈毅的耳圈,再看向他的侧脸,最后他在陈毅的眼里看见了认真。陈毅俯身慢慢低头靠近艾迪,如同男生刚刚说的距离越来越近,却越看不清,看不懂。艾迪退却了,在陈毅嘴唇将要落下触碰时艾迪转过脸不敢看陈毅,“想怎样啦!”

    可嘴唇还是擦过脸颊,是羽毛在皮肤上划过,轻轻柔柔的感觉;是头发落在皮肤上,似有若无的sao痒。

    “想亲你。”陈毅冷峻的脸庞因为这瞬间的触碰如冰川因太阳的温暖而消融。“我们一起长大,我以为我够了解你,但事实却没有。”宛如迫切想下水游玩的小孩伸出手感受着水的深浅与温度陈毅试探,“刚那男的是你的菜啊?”

    “啊?”艾迪觉得莫名其妙,哪里来的奇怪疑问。

    “你让他抱着你。”陈毅吃味地说。

    “他喝醉了,那算抱吗?他还有爱人你没看到吗?我也会挑的好不好?”艾迪气到解释不及连连反问,但他却没有想到,他其实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连看都不想看陈毅。

    “那我呢?”陈毅伸手抚上艾迪的侧脸,他扳过艾迪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