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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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爸爸叹息道:“这,能吃得过来么?” 盛情难却,傍晚时分,满嘴喷著酒气的爸爸还是被大表哥拽到大姑家,一边打著酒嗝,一边坐到餐桌前,酒席之上,早已有些烂醉的爸爸藉著酒劲,毫不客气地教训起在生产队里说一不二的大表哥:“永威啊,现在,你行了,当上队长了,眼眶就高了,就谁也不认识了!” “不,不,”大表哥谦卑地说道:“不,不,大舅,您误会啦,生产队长的工作很不好做,工作中,难免会得罪人的,唉,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哼,”小蒿子在老姑面前依然是趾高气扬,听到大表哥的话,她不无得意地对老姑嘀咕道:“我大哥是队长,是生产队的一把手,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大哥说了算!” “哟,”老姑毫不示弱:“他是队长,这不假,可是,在我面前,他永远都是我的外甥,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不信,”老姑突然扯起嗓子,冲著大表哥嚷嚷道:“大外甥!” “哎,”听到老姑的喊声,大表哥急忙走了过来:“老姨,什么事?” “哼,”老姑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去,给老姨舀碗水来!” “好的,”大表哥不敢违抗,立刻走出房间,片刻,端著大木瓢走了进来,老姑自豪地接过木瓢,示威般地瞅著小蒿子,小蒿子小脑袋瓜一扬:“哼,你也就能在大哥面前充大辈呗!” “这,”老姑呷了一口凉水,回敬道:“这,是充大辈吗,我,就是他的老姨啊,别说他是个小小的生产队长,他就是县长、市长、省长、国家主席,我,也是他的老姨啊!” 叭——,老姑正在我和小蒿子面前,大摆她长辈的威风,突然,餐桌的另一端,传来清脆的响声,旋即,便是爸爸赅人的怒吼声:“混小子,混球,”老姑、我、小蒿子,均不约而同地转过脸去,只见爸爸怒不可遏地冲著大表哥挥舞著大巴掌,同时,扯著大嗓门谩骂道:“混球,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 “哎哟,老张,”mama慌忙按住爸爸的大手掌,大表哥痛苦万状地捂著被抽红的腮帮子,羞臊无比地低下头去。看到大表哥这副可怜相,我不由得想起自己那可怕的遭遇,我向大表哥投去同情的目光,我比谁都清楚,爸爸的大巴掌,可是非同寻常的,让我刻骨恶心的。 “这,这,”大姑父和大姑均茫然不知所措,爸爸不再抽打大表哥,而是指著他的 子尖,滔滔不绝地数落著:“永威,好可惜啊,这一家人,你是老大,一家老小,兄弟一大堆,你要没有能耐,也就算了,可是,你,有了点能耐,就对父母、兄弟一点也不管不问,混蛋小子,刚才,你说什么来著:隔辈不管人?豁,亏你说得出来,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隔辈不管人!当初,我姐,我姐父,最困难的时候,养不起你们的时候,我爹,我妈,为了什么要管你们,不是隔辈不管人吗!我爹,我妈,跟你是隔辈人啊,凭什么管你啊?嗯?” “那,”大表哥松开手,右脸非常可笑地映出数根手指印,他依然不服气,喃喃地嘀咕道:“姥姥,姥爷,是痛我,没少爱护我,可,这也是冲著我爹和我妈啊!” “什——么——,”听到大表哥的话,爸爸登时气得浑身发抖,他呼地站起身来,像头发疯的大棕熊,一头扑向大表哥。如果不是mama及时阻挡住,我敢断言,大表哥将被爸爸那棕熊般的大手掌,无情地撕个粉碎。 姥姥家仅存的几间房屋,在老舅的一意孤行之下,终于变卖掉,姥姥将卖房款与两个儿子均分后,便与姥爷在小镇的边缘,买了一间极其廉¤的、东倒西歪的小草房,苦度残生。爱酒如命的姥爷,在一次烂醉之后,不慎摔了一跤,从此,再也无法站立起来,终日哆哆嗦嗦地躺在冷冰冰的土炕上,过著毫无意义的生活。 “打,打,”当mama与爸爸走进姥爷家的破草房时,病卧在炕的姥爷,伸著弯曲的手指,冲著mama比划著:“打,打,打我九回了!” “咋的,”还没等mama回答,姥姥没好气地走进屋来,冲著姥爷吼道:“活该,你该打,你自己找的,谁让你没深拉浅地喝大酒,这下可好,喝瘫了,你看,”姥姥顺手从地板上拣起一支断了气的小鸡雏,对mama说道:“这个老东西,自己起不来炕,就拿我的小鸡煞气,只要一看见小鸡飞到炕上,他就一把抓住,卡哧一声,把脖子掐断!” “你,”姥爷指著姥姥,告状般地对mama说道:“你妈她,就,就,就知道伺候小鸡,根本不管我,我,我瘫了,没用了,挣不到钱啦,她就不管我啦,你看,”姥爷指著他的身下,爸爸走了过去,撩起姥爷的被角,顿时冒出滚滚腐臭的气味,我不禁 住了 子,爸爸惊呼道:“我的天,岳父,你的背都烂了!” “能,能不烂吗!”姥爷讲述道:“她,”姥爷指著姥姥:“她,总也不给我翻身,我一天到晚就这么躺著,一动也动不了,能不烂吗!” “哦,”大舅和老舅相继走进屋来,老舅冲著爸爸,冷冷地问道:“二姐夫来了?” “嗯,”爸爸也不很友好地答应一声,看得出来,他们似乎有些什么隔膜,两人草草地问候一句,便再也不肯进行任何交谈,大舅则热情地与mama嘘寒问暖,我感觉到姥姥家的空气,比屋外还要寒冷一百倍,同时,更是沉闷的让人窒息,我拉了拉mama的手:“mama,咱们回家吧!” “哎哟,”大舅转过身来:“大外甥,这是干么,刚进屋,就要走哇!” “二姐夫,”老姨冷气嗖嗖地推门而入,看到爸爸,她既兴奋,又尴尬,眼睛里冒著极其复杂的柔光:“二姐夫,什么时候来的啊?” “哦,我,来了三天了!” “燕子,”看到老姨热切地望著爸爸,mama又来了醋意,她故意用身子挡住了爸爸,心不在焉地问老姨道:“你现在生活得怎么样啊?” “唉,”老姨感叹道:“二姐,我还能怎么样呢,凑合活著呗!”老姨一边说著,一边拉住我的手:“小力,过年到老姨串门去啊!” “嗯,”我胡乱应承一声,想起那个赌徒姨父,我便再也没有心情去老姨家串门。老姨今天穿著很是整 ,这是当地的风俗,有客人来,一定要穿上最新、最好的衣服,来接待客人,否则,将被视为对客人不尊重,同时,也降低自己的身份。 “妈——,”看到姥姥屋里屋外地忙碌著,老姨放开我的手,“妈——,我来吧,”老姨脱掉外衣,露出一件深红色的、自己手织的毛线衣,丝毫也不性感的胸脯还是那样的平展,一对小巧的rufang,极不合谐地扣在干枯的前胸。 老姨弯下腰来,抓起煤铲,往炉膛里充填著煤泥,瘦削的小屁股正好冲著我的面庞,我悄悄地扫视一番,心中嘀咕道:这一段时期,老姨又瘦弱许多,本来就干瘪的小屁股,竟然瘦出一对可笑的骨头尖,两条细腿夹裹著的胯间,其空 更加巨大,也更让我浮想联翩。 我想起老姨那朦胧画般的小便,稀疏的黑毛,尤其是那堆臊硷的、湿淋淋的嫩rou,真是让我心驰神往,我恨不得一把抱住老姨屁股,痛痛快快地啃咬一番,尽情地品偿著那堆嫩rou。 “滚!”我正望著老姨的屁股发呆,mama突然恶狠狠地捶了爸爸一拳,悄声骂道:“不要脸,看啥呐,瞅你这臭德性,一看见小姨子就发傻!想啥呢,还想著,……” “得,得,”爸爸低声吱不道:“你真是个神经病,我看啥啦,我,我…” 大舅和老舅坐在炕梢,一边咕嘟咕嘟地吞云吐雾,一边漫无边№地高谈阔论,老舅得意洋洋地向大舅吹嘘著,他正准备做一桩很大、很大的投机倒把的大买卖,利润大得惊人,甚至比贩卖毒品赚得还要多。大舅则不甘示弱地、瞪著昏浊的眼睛胡擂著,说他下乡照像时,无意中收集到一件古董,一个青 古鼎,至于年代,正准备找专家鉴定,据保守估计,至少应该在千年以上。老舅一听,把脑袋摇得像只波浪鼓,说死也不肯相信,于是,两人脸红脖子粗地争执起来,根本没有注意到爸爸、mama和老姨这方面。 老姨似乎听到mama和爸爸的耳语声,她放下煤铲,默默地站起身来,走到外间屋,避开mama咄咄的目光。 我偷偷地瞅了瞅mama,只见mama脸色甚是赅人,呼呼地喘息著,死死地盯著爸爸,而爸爸则故意装著若无其事的样子,抓过土炕上一本残破的旧书,胡乱翻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