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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明显距离,他们路过了几个原地休息的班级,也看见了沿途有女孩蹲坐在台阶上不肯再走。当他们在一个平台休整点短暂休息时,那两分钟里竟然没有一支队伍赶上来。 女生们有的靠着栏杆,有的坐在巨石上,早没了说笑的力气,在祁松言的嘱咐下尽快擦掉汗液防止受风,水也不敢大口喝。童晨星摸了两个女孩的脉搏,向祁松言投去询意的眼神。祁松言拍拍王初冉的肩问:“冉妹儿,你们还跟得住吗?” 王初冉整张脸上全是汗,指着路标说:“不是说,才1500多米…怎么666到800走了、这么久…” “路标上标的是海拔,越往上路的起伏越多,也更陡,后面会比较难走。” “祁松言,我们说实话…跟不住了。现在距离拉开了,咱们前面没多少人。你们男生尽快冲几个名次出来吧。” 他们几个在沉默中交换了眼神,李铭轩把喝空的瓶子塞进背包,也点了几个十三班的男生对祁松言说:“别说她们,我们几个也…跟不住了。你,史雨铮,童晨星是跑长跑的,耐力就是比较好。能和你们争名次的,也就是五班六班那几个。要不然你们先上…我们再带女生走一段,实在不行、再放下。”他喘得厉害,一段话断了几次才说完。 祁松言看向童晨星,童晨星向从上山开始一个字也没说的秦笛打了个响指:“你还行吗?” 其实秦笛也不太行,他能感觉自己的体力在快速地流失,灼热的气息梗在胸腔,吐不出又咽不下。但他还是点点头,把汗湿的刘海拨离额头。 “好,那小轩你们四个带八个女孩,后面如果再有跟不上就再分队。水还够吗?” “够,你们冲吧。” 几个女生也纷纷站起身催促祁松言他们继续上行。 起初祁松言回头还能看见被远远落在身后的他们,但随着行进,距离愈发拉大,两个梯队在路标1000米处彻底断开。而他们又路过了两个小分队,运动会上打过照面的几个运动员也被机械的登阶动作耗竭了体力,只能眼被他们超越。 虽然他们四个人也增加了休息的频次,可时间控制得很紧。只是路似乎没有终点,每次祁松言指着视野的尽头对他们说:“就那儿,爬上去就到了,再坚持一下。”可爬上去,眼前又会出现新的尽头。 史雨铮先顶不住了,躺在1300米的路标下,胸腔剧烈起伏。童晨星坐下帮他按摩双腿,可坐下没一会儿,却感觉自己也站不起来。就坐在台阶上,脱掉了被汗浸透的秋衣,重新套回了卫衣外套。 秦笛不敢坐,甚至不敢低头看,他脑子一阵阵发晕,心脏蛮横地牵动着太阳xue,每跳一次,全身就跟着抖动一次。祁松言下了几个台阶,蹲在他们边上,把史雨铮扶起来靠在童晨星背上。 “大铮,尽量起来站一站,不然一会儿血流不通会晕。” “哥,你真是我哥,你都不累吗?” 祁松言呼出一口热气:“我也累,但是还能再挺挺,你也行,来,起来站会儿。” “我不行了…爬山玩儿还凑合,比赛这个强度我真来不了…你放我自生自灭吧…” 童晨星灌了一口运动饮料,推推他:“刚的宣誓,鹰隼试翼,知难不畏,这就认怂?” “不瞒你们说,我九月才满十八,我还是…一个宝宝…” “你是派大星都行,起来再倒腾几步就到了。”祁松言试图把他从童晨星的背上抠下来,他却贴的比膏药都紧,一个劲儿摇头。 童晨星叹口气,朝站在原地的秦笛喊:“秦笛!你还能走吗?” 秦笛像被从梦中惊醒,迷茫地望向他,许久之后才点了头,木然转身往前走。 童晨星急了,推了祁松言一把:“别管我俩了,你快去追他。他心脏不是特别好,就是硬撑,实在不行的时候你勒也得给他勒住,不能让他作死。你听见了吗?” 祁松言重重地说了句:“好。”起身抬腿就追,童晨星发现他居然还能跑,和史雨铮互相倚着认命地闭了眼。 秦笛只听见了一个“走”字,于是他就走,石阶并不平整,不知哪里腾起的山风吹得他摇摇欲坠。急促的脚步声从背后逼近,他想回头,却在下一秒被一只温热的手牵住。祁松言往上踩了两级,回头看怔在原地的他,在风里对他轻轻笑起来 第27章 登顶 刚刚一路而上是跟随,手掌交握后,却变为引领。秦笛在他身后,被他牵着走出很远,意识才从半空缓慢归巢。他抬眼看见祁松言和他手上相映的红色手环,忽然想问他,你曾这样牵过她的手吗?… 两旁的树木变得更加稀疏,温度比山下低了不少。秦笛的手背被冻得青红斑驳,手心却被祁松言捂得guntang,汗水洇在掌纹里,蒸腾起暧昧的云。 可能在今天之前,秦笛会享受这种姿态,被喜欢的人牵着,管他是为了什么,就算走到世界末日也未尝不可。但,原本的甜忽然被倾倒成倍的酸苦,吞没了一切。他在这堪称并肩作战、相依为命的当口,却几乎难过得要哭出来。 “祁松言…我不想走了…”他的胳膊被未曾停顿的领路人拉扯到绷直。 他感觉祁松言握住他的那只手动了一下,随后松开,任他冰凉的手指坠下。他低下头,汗水从鬓角滑至下颌,还没来得及滴落,便被冷风吹成印痕。他闭上眼,把哽咽硬生生吞回喉咙,下一秒,却被瓶口强行抵上唇边。祁松言环着他的颈子,捏住他下巴,喂了他一大口运动饮料,却不让他一口气吞下,托着他的腮,命令他按照节奏,分次咽完。 秦笛被他钳制着,鼻尖几乎贴在他侧脸,惊恐中只能任他摆布。一口水喝完,祁松言把空瓶子连带他俩背包里的其他空瓶都丢进路边的垃圾箱,转回身用指背蹭掉秦笛鬓角的汗水,一把揽过他的腰,架起就往前走。 秦笛全身的力量霎时被他卸了一半过去,脚步都轻了些。他们紧密地贴近,体温隔着衣料交换。秦笛被他暖融融地烘着,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可他的双腿仍然绵软,心跳冲出躯体,嘭嘭地敲击祁松言的肋骨。 “我不想走了…” “乖,马上就到了。” “你骗我…” “没有骗你,你看,1400,1500就是终点了。100米,十几秒而已。” “我知道…那个是海拔…” “什么海拔,都写着骗小孩儿玩儿的。我们再走二十步就到了。” 祁松言紧紧抱着他,温柔地哄,低缓的声音贴在他耳畔,像夜幕下的潮汐,漫上沙滩,抚平寄居蟹的脚印,和孩童铲出的隧洞。秦笛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可他那么舍不得。这四下无人的山路上,这温暖可靠的怀抱,都让他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