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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成金色的细沙上。 有人向他涌来,他们大声地呼喊他的名字,雀跃而热烈。他们拥着他向那颗星球靠近。他看见几个人凑在计分员身旁,又突然炸开,秦笛跳起来,转头看见他们,他高高举起手臂伸出一根手指。是第一名! 我也是!祁松言如样举起手臂,与他遥相辉映。秦笛立刻盛着明亮的笑朝他们奔来,下一秒,就落进了祁松言的怀抱。 黄昏刚好在此刻熄灭了,可祁松言的胸膛里猝地燃起一捧火焰,嘶啦啦将一切都灼得guntang。 也许不应该,在一切未知的状况下就放任潜滋暗长的萌动,但他仍然在狂热的簇拥下,紧紧抱住了这颗璀璨的星子。 第9章 运动会(三) 运动会的第二个比赛日是在橙色的早霞中拉开帷幕的。 昨天鏖战后,高二十二班声名鹊起,整个学校都在议论他们班女生几乎每项都得分的傲人成绩和祁松言秦笛这对儿赛场双骄。用李铭轩的话讲,摊子刚支上,各年级小姑娘就像赶集似的过来瞧新鲜,一时之间竟搞出了客似云来的场面。 “哎,祁松言,那个就是。” “边上那个是秦笛。” “说好了一人一个要号,你别推我啊。” “祁松言脸也太冷了吧……” “就是不一样的款啊!要不咱俩换,我都行!” “我不!” 秦笛把脚踝的胶布重贴了一遍,回头对一帮女孩儿笑笑,她们自觉受到了鼓励,三两步并过来,大着胆子开了口:“秦笛是吗?我们是高三的,能留个你QQ吗?” 祁松言头也没回,一心一意穿鞋带。好不容易昨天一个拥抱缓和了莫名的尴尬,早起两人并肩坐在这岁月静好的,结果来了这么些赶集的。他把眼睛钉在黎帅身上,可黎帅抱着胳膊笑眯眯地只管看热闹,脸上堆满“我班男生真受欢迎,啊”的慈祥。 秦笛把鞋穿上,站起身,“不好意思啊,我没有手机。” 女生们以为他家里管得严,不给手机用,“那,我给你留,等你能上网了加我行吗?” 秦笛在身前交叠着双手,笑得谦和:“也没有网。” 连祁松言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这可不是什么托辞,就是明晃晃的拒绝啊。女孩儿显然不信,还有点丢面子,从兜里掏出纸笔硬要写个号码塞过来。王初冉及时凑过来压下了她的手,“学姐,咱们学校抓得可够严的,你们都毕业班了,没必要赌这个气啊,我们班主任在那边看着呢。”说着指向黎帅。 几个女生越看黎帅那一脸恬淡的笑意越觉得阴恻恻,交换了眼神,互相推搡着依依不舍地走了。 “太能招风。”王初冉赏给他俩一个大号白眼。 “多谢冉妹解围啦。”秦笛给她捏捏肩膀。 “哼,赶紧去跳远再给我拿个第一,团体的名次才能有点指望。” “唉,说好的捧在手心的班草,来了更帅的马上沦为工具人,惨无人道啊!”秦笛把校服外套蒙在头上,只露出白皙的脸,像只受尽委屈的草菇蹲在地上。 王初冉怼了怼祁松言的肩膀,“更帅的今天还得带队挑战4×400呢,这种时候,看脸已经毫无意义,全体女生都已经转为你们的事业粉。加油。” 更帅的祁松言越过椅背拍了拍小草菇的头顶,“走吗,工具人1202?” 草菇一秒长出双腿,却幽幽地叹了口气:“走吧,工具人1201。” 其实跳远对秦笛来说更有把握,尤其昨天意外斩获了他才练过几次的三级跳的冠军,激动得晕头转向,居然一个猛子扎进了祁松言怀里,好在大家都兴奋得只差没当场蹦迪,没人注意到他耳尖上的红,甚至连他自己都没能觉察那几秒之间的异样。 跳远的裁判是张主任,戴着十分浮夸的墨镜,端坐阵口,身后站着计分员。祁松言走过去就看到也来陪赛的童晨星蹲在张主任脚边,他也沉默地挨着童晨星蹲下了。秦笛在不远处热身,他俩猫在偷来的阴凉里徒手在地上比比划划地算分。 “秦笛这个第一个再拿回去,你们班团体就能有排名了。” “嗯,最后冲个接力,就算完成任务。” 童晨星把自己脚下可怜的数字抹掉,盯着秦笛眼红得不行。“你命好啊,刚上任,就打下这江山。” 祁松言也望向原地跳跃的秦笛,微笑道:“主要是孩子争气。” 孩子果然很争气,第一轮就跳出了暂排第一的成绩。蹲着的两人鼓掌震天响,秦笛抿住飞起的嘴角,小小挑了下眉。 没想到第二跳出了意外。 负责跳后平沙的学弟在秦笛准备的档口,用脚踩着推沙的那端,回头和计分员说话的功夫,脚下一松,握杆就倒向沙坑。但秦笛已然起跳,眼看握杆横在他落地的位置,刹那间根本没法调整,动作全部变形,闷哼一声,重重摔进沙里。 “怎么回事!?”童晨星劈头就一嗓子,祁松言已经两步跨过去扶起了秦笛,细沙松软,秦笛没什么外伤,但表情却十分痛苦。 “哪疼?”祁松言沉声问。 秦笛满身沙粒,狼狈地直起腰,却感觉整条右腿的筋像被车轮碾过一样痛,紧紧蹙起眉,“可能是,扭到了…我缓一下。” 祁松言揽住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架在怀里,出了沙坑才轻轻放在地上,单膝跪地帮他拍去沙尘。 张主任蹲下来问他:“怎么样,现在什么感觉?” “没事儿,寸劲儿扭了一下,大腿里面那条筋有点疼。”秦笛捏了捏右腿,喉结剧烈地滑动。 “如果行走困难,咱们得去医院检查一下,以防万一。” 跳远场地离十二班阵营很近,黎帅和几个班委也察觉不对都赶过来询问状况。秦笛被团团围住,沉默了片刻,咬牙撑着祁松言站起来,装作无碍地走了几步,回头对大家抱歉地笑笑:“真的没事儿,能走,也没那么疼了,休息一下就好。”众人看他走得还算利索,表情也不那么痛苦,都舒了一口气。只有祁松言明确地感知到抓着自己小臂的那只手,十几秒间就渗出了汗液。 秦笛站在原地,还没有离场的意思,祁松言托着他的双臂,对他说:“这场不能再比了。” 秦笛想反驳什么,可酸胀与钝痛不停从右腿内里向外扩张,连带整个人都在颤抖。不甘心,也许是本来拥有的就不多,因此他向来无法接受失去志在必得的东西。他总是果断放弃没有把握的向往,掐灭心里那点隐秘的觊觎。但如若有什么他自信可以取得,便会紧咬不放。 他抬头望进祁松言的眼睛,可这一次,他把情绪藏得更好。假如能从里面挑出些怜悯的痕迹,哪怕只有一点,秦笛便可以理直气壮地愤怒,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