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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降临的城镇,建筑崩毁,道路塌陷,大火冲天而起,浓烟遮天蔽日,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乔然拼尽全力将思维索编织成网,覆盖熊熊燃烧的烈火,阻止其四处蔓延。 一群卫兵和医生匆匆赶到,就见发狂的哨兵压着一个身形瘦削的青年,一顶蓝色工帽掉在一边,上面印着心里美的LOGO。 众人心里霎时一沉,这是个给疗养院送菜的普通人,对上一名犯了狂躁症、会对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进行无差别攻击、能造成A级破坏力的B级哨兵,即便不死也会重伤。 有个卫兵发觉被压的青年有点眼熟,就大声问:“乔,是你吗?” 无人回答。 青年浑身发着抖,好像快要不行了。 医生立即从便携式药箱里取出一支注射器,向卫兵吩咐道:“你们把那个病人制住,我马上给他打一针肌rou松驰剂!” 几名卫兵应了,拿着电击棍和束缚带正要围拢上前时,底下被压着的青年颤抖着伸出一只手,将哨兵从自己身上掀开。 哨兵翻身躺在地上,脸上狂躁暴戾的表情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迷惑,似乎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蛇蜥精神体则软趴趴地瘫在一边,像一条麻绳一样。 乔然浑身是汗,打湿的黑发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上,脸色白得像纸一样,虽然状况看上去有些糟糕,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那名认得乔然的卫兵既担心又十分惊讶地问:“乔,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你没被撕成碎片真是算你命大。” 女护士也又惊又喜道:“小伙子,你还好吧?” 乔然体力透支,眼前发黑,脑袋像被针扎了一样疼,想要开口说话却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然后就闭上眼睛昏厥过去。 医生忙道:“快,把他送到治疗室去!” ……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快到11点了,范伦丁正在健身室跑步。 他没有理会,脚下丝毫没有停顿。 不会是乔然打来的电话,那家伙上班的时候就算有事找他也只会给他发消息,说是工作期间打私人电话被发现了会扣工资,这对乔然来说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单调刺耳的铃声响了十多秒后停了,紧接着又响了起来,在安静的客厅里不断回荡。 狮子不耐烦地挥出一巴掌,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扫到地上。可惜手机质量太好,仍然顽强地响着。 范伦丁沉着脸从跑步机上下来,进客厅捡起手机。 是个陌生人的来电,而且拨打的是他的私人号码,知道这个号码的人极其有限。 要是哪个无聊的家伙打来的sao扰或者诈骗电话,别怪他不客气。 接通后,里面传来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喂,是阿毛他爸吗?” 这什么鬼称呼?!范伦丁皱眉,刚想发火,紧接着就意识到不对劲,如果没错的话,阿毛指的是他的精神体,而会这么叫狮子的有且仅有一个人。 第33章 范伦丁沉声应道:“我是,你是谁?乔然呢?” “我是橄榄树康复疗养院的卫兵, 刚才乔在我们院里发生了意外事故, 现在不醒人事。我刚才先跟乔的部门经理联系了一下告诉他乔的情况, 但那边说现在很忙, 没办法安排人手过来。我看乔手机上跟你联系最多, 就给你打了电话, 你要过来看看他吗?” 范伦丁握着手机的手倏然收紧, “他人在哪里?” 正在玩小绵羊的狮子感应到主人的情绪, 猛地抬头看过来。 “在疗养院的3号治疗室,不过我们这里是军团附属机构, 一般人进不来,你是干什么的……” 没等对方啰嗦完,范伦丁就挂断了电话,大步出了门。 狮子一跃而起,跟着冲了出去。 十分钟后,黑色的越野车如同一只钢铁猛兽般疾弛到疗养院的正门外,紧接着车上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径直往门里走去。 门卫卡特把肩上的枪往前一端, 喝道:“特殊单位, 闲人止步!” 范伦丁冷冷一眼瞥过去,卡特打了个寒战,结结巴巴道:“军、军团长?” 军团长转院已经半个多月了, 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等卡特想起来立正敬礼时, 范伦丁已经快步走远了。 3号治疗室里, 女护士卡米拉正在调整病床边的输液支架,有人突然推门进来,她还以为是医生,等看清来人相貌时赶紧站好,惊讶又紧张地说:“将军,您好。” 范伦丁没有回应,直接看向病床上躺着的人。 那个黑发青年闭着眼睛,身体陷在白色的被单里,额头上贴着感应器,与床头边的一台医疗仪器相连,肩头缠的绷带浸出一抹血色,整个人一动不动,仿佛了无生气。 范伦丁的心脏骤然一沉,过了几秒钟才声音干涩地说:“他死了吗?” 卡米拉一愣,随后连忙道:“没有,乔只是昏迷了,医生检查过说他体力和精神都消耗过大,目前身体处于虚脱的状态,但没有生命危险。” 范伦丁做了个深呼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会昏迷?” 卡米拉虽然很奇怪少将阁下为什么会关心乔然一个送菜工,却也不敢问,只是吸了吸鼻子,后怕不已地说:“昨天院里收治了一个B级哨兵,叫班奈特,来的时候情况不大好,但还处于可控范围内,当时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后让他住进了特殊病房。早上我准备给班奈特注射向导素时他突然醒了,看到针头后就发了狂,追着要杀我,我就跑到外面去,正好遇到乔开车经过,我又吓了一跳,在他的车头前摔了一跤。 乔下车问我发生了什么事,班奈特就冲了过来。乔马上挡在我前面,替我挨了一下袭击,自己肩膀被抓伤了。后来班奈特把他扑倒在地,大家都以为乔要凶多吉少了,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过了一会儿班奈特居然恢复了意识,没再发狂,而乔却晕了过去。唉,多亏他救了我,不然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就是我了。” 范伦丁忍耐着女护士有些语无伦次的讲述,催问道:“那他什么时候会醒?” “不知道。听一些哨兵说,乔可以看到他们的精神体,我才知道他曾经是个向导,但因为意外失去了自己的精神体,也丧失了向导能力。早上我们科里的医生给乔做了脑部扫描,发现他的部分脑神经多年前就坏死了,最近似乎有恢复的迹象,但今天又遭受到了新的损伤,情况比较严重,什么时候苏醒还不能确定,要么出现奇迹,要么有和他匹配度高的哨兵用精神共感来帮他修复受损的神经。 不过乔的情况太特殊了,他没有精神体,精神力强度也难以测定。他能制服B级的班奈特,按道理来说至少